与时代发展同步 与社会需要同向

——山东社会科学院人口学研究所发展历程简要回顾

□杨素雯 崔树义 高利平

作为人口大省，山东是人口研究起步较早的省份。早在1980年，山东社会科学院就根据中共山东省委关于加强人口理论研究的指示精神，决定设立人口理论专业。1984年，人口学研究所正式组建，是国内较早成立的人口学专门研究机构之一。40年来，人口学所历届科研人员紧跟时代前进步伐，密切适应社会发展需要，在人口社会管理、人口老龄化问题、人才与人力资源开发等领域潜心研究、悉心探索，为国家人口政策的制定与施行提供了积极的智力贡支持，为新时期的人口学科建设作出了有力的理论贡献。

一、初创时期（1980-1986年）

这一时期，山东社会科学院与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及外国学者建立联系，为人口所的筹建与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1981年被确立为联合国人口基金人口迁移项目调查基地。1983年人口所得到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第二周期资助（主要为设备、图书资料及派出留学进修等资助），并参与联合国人口基金CPR/85/P50项目“人口迁移与城市化研究”。1985年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研究中心与我院人口所共同举办为期五天的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P50项目讲习班，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驻华代表处副主任拉奎恩博士、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项目官员默顿斯博士、美国布朗大学人口研究中心主任戈德斯坦教授应邀前来讲学。1987年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马比拉和丹尼·赵先生来我院考察人口所承担的人口基金P50项目进展情况。

在此期间，国外学者来我院人口所进行学术交流活动也十分频繁。1981年美国斯坦福大学人类学学者阿瑟·沃尔夫先生来我院交流，并到我省安丘县做中国农村妇女生育率调查研究；1984年加拿大约克大学副教授迪安娜·拉瑞女士来我院同人口所研究人员交流，并赴德州、惠民、潍坊、烟台等地就民国年间山东省农民向东北三省迁徙问题进行考察访问；1985年澳大利亚科学院院士、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社会科学院人口学教授拉杜·T·鲁齐卡来我院与人口所等有关单位就“山东人口及人口研究”“人口死亡率与卫生保健”等问题进行学术交流；1987年，津巴布韦大学和肯尼亚内罗毕大学学者来我院同人口所研究人员就中国人口政策和计划生育问题进行学术交流并到陵县、济南等地进行考察；同年，日本亚洲经济研究所学者来我院同人口所研究人员就山东省人口迁移、日本人口研究现状和人口发展等问题进行学术交流。

这一时期，人口所参与编写全国性大型人口丛书《中国人口·山东分册》，同时参与了山东省人口学会创立和《山东人口》杂志的创办等工作，为人口学所建立和开展课题研究打下了坚实基础。

二、应用研究探索时期（1987-1992年）

山东是人口大省，人口本身在发展和转变进程中有许多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按照重视基础理论研究、以应用研究为主的指导思想，在分析我省人口发展实际状况和特点的基础上，将研究重点和专业设置定为人口控制、人口经济和人口社会。在此期间所进行的国家级、省级和院级的各项课题，大多围绕着山东人口数量控制、人口迁移与城镇化和老年人口研究等问题展开。在此期间，人口所在应用研究方面呈现出鲜明特点：

1.科研成果对策应用性较强。关于计划生育工作的研究报告受到国家部委级、省级领导人批示和采用的多达10项。1987年，在山东省人口出现出生高峰和计划生育工作一度放松的关键时刻，我所研究人员撰写的《关于山东人口问题的紧急报告》及时发出警报，引起国家计生委和中共山东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多位领导的高度重视，为山东省有关加强计划生育工作的政策法规的出台提供了理论支持。1991年，人口所的《对文登市、单县人口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比较研究》调查报告，以反差极大的对比数据资料和深入的理论分析，在领导决策层和基层同时引起较大反响。省委领导及省计生委负责同志多次在讲话中引用、举例，单县县委、县政府专门下文组织全县计划生育干部学习，并以此为契机扭转单县计划生育工作的落后局面。该成果被誉为“启迪人口意识的金钥匙”。

2.科研成果社会反响较好。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学术观点被转载较多。如论文《从农村建筑队进城看我国人口城镇化的一条途径》，被国内多家杂志转载并被美国杂志《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英文全文转载。另外，《新华文摘》《中国新闻》《中国人口报》、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中心等也多次转载过人口所研究人员学术成果。二是学术成果获奖较多。有关人口控制、人口迁移、老年人口的学术成果获省部级和院级优秀成果达30项之多。

三、学科建设相对成熟时期（1993-1999年）

这一时期，人口所在搞好应用研究、为人口发展实践服务的同时，注重加强基础理论研究，努力促进学科建设，逐步形成了人口管理学专业和老年人口学专业，设置了人口管理学研究室和老年人口学研究室。人口管理学成为院重点学科。这一时期的研究重点和研究课题主要有：国家级中华社科基金资助项目“调整社会经济政策，优化生育大环境研究”；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生育文化研究”（1999年）；国家计生委“八五”课题“中国农村计划生育综合治理研究”；国家计生委课题“社会主义生育文化研究”；中国计生协课题“计划生育村级自治研究”，以及省重点课题“山东人口老龄化趋势和对策研究”等。

这一时期，人口所在国内外学术界的地位有明显提高，对外交流十分活跃。有6位研究人员出国进行学术交流活动，5位研究人员参加国内外国际学术讨论会12次。有2名研究人员被接纳为“国际人口科学联盟（IUSSP）”组织成员，1名研究人员作为公派访问学者赴澳大利亚悉尼大学和莫那什大学学习进修一年，这名研究人员在海外发表论文6篇。参加的国际学术活动主要有：“国际人口科学联盟第23届大会”（北京，1997年10月）；“第十五届老年学世界大会”（匈牙利，1993年7月）；“第十六届老年学世界大会”（澳大利亚，1997年8月）；“联合国亚太区第五届老年学大会”（香港，1995年11月）；“联合国亚太区第七届老年学大会”（韩国，1999年6月）；“第二届欧洲人口老化与长寿问题国际学术讨论会”（法国，1996年4月）等。

四、快速发展壮大时期（2000-2008年）

2000年，人口所被确定为山东省人口理论研究基地，有人口管理学、老年人口学两个研究室和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人口老龄化研究中心两个开放式研究单位。这一时期，人口所新立项的课题中省级以上课题共40项，其中国家级课题11项，省部级课题20项，另有2项省领导交办课题和6项有关部门委托课题。出版专著10部，在全国中文核心期刊、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发表论文30余篇。人口所科研成果获得国家和省部级奖励共计20余项，其中省部级一等奖5项，二等奖10项，三等奖8项。人口所科研成果进入各级领导决策的有10余项。人口所研究人员参加全国性和国际性学术交流活动共计23次，其中国际性学术交流活动8次，全国性学术交流活动15次。1名研究人员以研修员身份赴日本进修（2000.6-2006.8），1名研究人员以公派访问学者身份赴英国利物浦大学学习进修（2003.9-2004.9）。受省人口计生委委托，人口所部分人员参加《山东省志·人口志》和《山东省志·社会科学志》编写工作。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一时期，人口所及其科研人员获得了多项荣誉称号。2006年6月，人口所荣获国家人口计划生育委员会颁发的“全国人口与计划生育科技工作先进集体”称号，成为全国地方社科系统及大专院校人口科研机构中唯一获此称号的单位。同时，人口所多名科研人员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山东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山东省十佳建功立业女标兵、山东省“十佳”理论工作者、山东省社会科学学科新秀奖和突出贡献奖、山东省计划生育协会先进志愿者等荣誉称号。

五、品牌与精品导向发展时期（2009年至今）

这一时期，人口所科研团队和学科建设取得明显进步。“人口管理学”学科在全院12个重点学科考核中连续名列前茅，成为“品牌研究所”的典范。在学科建设上，不断融合拓展研究领域，逐步形成了以人口管理、社会保障、人力资源管理与开发、老年问题等四大学科为支撑的格局。特别是院创新工程的实施，极大激发了科研人员改革创新的活力，科研人员知识结构更加优化，整体科研水平进一步提高，巩固了人口所在全省乃至全国人口学界的重要地位。

1.承担并出色完成多项国家级重要课题。在团队协作模式支持下，创造了人口所连续每年都有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立项的记录。这一时期人口所科研人员主持的国家级课题共计12项，其中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共10项，包括“农村独生子女家庭老人困难救助研究”“农村失能老人照护方式及社会支持研究”“迁移型农民工家庭的城市融入问题研究”“农村老年人口经济供养及其对策研究”“我国‘失独家庭’困难救助研究”“中国近百年结婚率变动研究”“我国老年福利设施绩效评估与发展方向研究”“老年人社区健康服务需求及干预对策研究”“农村留守老人家庭赡养的社会支持机制研究”“社会转型初期家庭结构和代际变动”中的山东省子课题“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家庭状况分析”；民政部委托课题1项“乡镇行政绩效管理研究”；国家海洋局委托项目1项“山东省908社会经济项目集成”。此外，人口所还完成了25项省部级课题。课题引领，有力推动了学科建设，培养锻炼了一批青年研究骨干。

2.精品科研成果质量高、数量多，并获得多项奖励。人口所科研成果的学术水平有较大层次提高，在国际期刊《Journal of Applied Gerontology》和《Educational Gerontology》发表SCI论文2篇，在《中国人口科学》《人口与发展》《山东社会科学》《东岳论丛》《齐鲁学刊》发表CSSCI成果10余项，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10余项，在人民出版社、三联出版社、山东人民出版社等出版专著10多部。科研成果获得中国人口科学成果奖、山东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山东省人口科学成果奖等省部级奖励共计20余项。

3.一大批应用研究成果产生重大社会反响。2012年，《计生协如何在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得到了中国计生协党组书记、常务副会长杨玉学同志高度肯定。2013年，《走以人的城镇化为核心的城镇化道路的重要探索》获时任省长姜大明、副省长孙绍骋的肯定性批示。2015年，共有4篇研究报告得到省领导的肯定性批示，包括《我省新型智库建设存在的问题与对策》《做好顶层设计，建立“失独家庭”关爱帮扶体系》《“十三五”时期我省劳动力供需预测与相关建议》《“十三五”时期推进我省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的系统思考》。为了深入了解山东省的养老服务问题，人口所于2016年和2017年连续开展了集中调研。2016年开展了“山东省养老机构发展瓶颈及其破解”的调研，对全省17个地市50个县市区的80余家养老机构进行研究，所形成的报告《我省养老机构发展中的十大问题及对策》得到了分管副省长肯定性批示；2017年开展了“山东省居家社区养老服务研究”的调研，历时三个月，对全省6个市地12个县区24个乡镇街道的48个社区及1200名60岁以上老年人进行了问卷调查，所形成的研究报告《我省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现状调查及建议》得到了分管副省长的肯定性批示。

六、人口所四十年发展的经验

简略回顾人口所40年发展历程，我们总结了六条基本经验：

1.始终把理论创新摆在头等重要位置

创新是理论研究的灵魂，是学科建设的主线。多年来，人口所始终紧跟时代发展步伐，始终坚持理论创新，其每一项课题，从选题、内容到方法，都把理论创新摆在头等重要的位置。如先后开展的人口现代化研究、社会主义生育文化研究、生殖健康产业发展研究、人口控制效益研究、失独家庭问题研究、农村老年社会保障体系研究、人口与计划生育的非政府组织发展研究、养老机构发展研究等，在国内外人口学领域都属于开创性的研究课题。持续不断的创新性成果的推出，大大提高了山东省人口研究在全国人口研究界的学术地位。

2.始终以深入研究重大现实问题为主攻方向

理论联系实际，是社会科学研究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如何处理好应用对策研究和基础理论研究的关系，是社会科学各学科面临的共同话题。多年来，人口所既注重加强应用对策研究，又始终坚持基础理论研究。在基础理论研究方面，由人口所专家主编的《中国人口通史》被中共中央总书记调阅；《现代人口管理学》《老年人口学》等被列为全国高校人口学专业教材。在应用对策性研究方面，人口所研究人员关于大学生就业、计划生育协会发展等问题的研究曾得到国务院总理和其他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肯定性批示；先后有30多项研究成果得到国家卫计委、中国计生协和中共山东省委、山东省人民政府主要领导的肯定性批示，并受到相关工作部门的极大欢迎。人口所多名学者曾先后被聘为国家计生委、国家民政部、中国计生协以及山东省卫计委、人社厅、民政厅、住建厅等部门咨询专家，山东省乃至全国进行一些重大人口和计划生育、养老服务等问题决策时，都经常可以听到人口所专家的声音。

3.始终以高层次研究课题作为出精品、出人才的重要载体

高层次的研究课题主要指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课题。虽然国家级课题立项竞争一直非常激烈，但人口所发扬团队集体协作的精神，在选题及设计上狠下功夫，2000年以来每年都能拿到国家课题。据统计，我院人口所专家先后主持承担的国家社科基金课题数量在全国所有专门人口研究机构中是最多的。国家课题经费相对充足，方方面面都比较重视，能够对出精品、出人才起带动作用。比如2001年人口所专家承担了国家社科规划办特别委托项目《新中国人口五十年》。项目下达后，课题负责人设计出22个专题，组织全国人口学分支领域的著名专家学者，包括本所的部分专家担纲编写，力求做到“三高”“四成”。“三高”即编写专家的高层次，最终成果的高质量，出版装帧的高规格；“四成”即成为党和国家领导同志满意的新中国人口史，成为全国人民解读新中国人口五十年历史的好读本，成为21世纪解决中国人口问题的一面镜子，成为一部传世之精品力作。这个课题完成后，精品力作也就出来了，主持和参与人员的学术水平也得到较大提高。可以说，人口所的发展壮大与承担较多的国家课题有着很大关系，两者相辅相成。

4.始终坚持开门办所，重视国内外学术交流

多年来，人口所一直秉持开门办所的理念，重视国际和国内学术交流，与多个国内外人口、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机构建立了良好的协作关系。2007年12月，由人口所主办的“统筹解决人口问题与人口管理制度创新”全国性学术专题研讨会成功举办；同年，人口所专家承担的联合国人口基金计划生育/生殖健康项目“计划生育村民自治”成果研讨会在北京友谊宾馆召开，不仅进一步扩大了人口所在全国人口学界的影响，也为本所人员向省内外专家学习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机会。同时，人口所研究人员积极参加国际、国内的学术交流活动，开阔视野，提高研究水平。2000年以来，人口所先后有10余人次赴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日本、韩国等国家考察进修。

5.始终重视青年人才培养，不断优化人才结构

人口所始终重视青年人才的培养。面对近年来科研人员新老交替的局面，人口所采取多种措施鼓励青年科研人员快速成长，包括优先支持青年科研人员早上快上高级别课题、鼓励青年科研人员参加高层次学术会议、对青年科研人员发表成果进行资助、鼓励其在职攻读博士学位等。无论是课题申报、项目攻关，人口所都注意发挥集体智慧，精益求精，特别是对于青年科研人员的课题设计、成果初稿等，大家都反复讨论，逐字逐句认真修改。经过几年的培养和锻炼，人口所现有的6名45岁以下青年科研人员中，4人已取得博士学位，1人正在攻读博士学位，2人为海外留学归来博士并具有副高职称。其中有4人主持过国家社科基金项目，6人均主持或完成多项省部级以上项目。这些成绩的取得，不仅优化了人口所的人才智力结构，也必将对今后人口所的长远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6.始终坚持与实际工作部门协作，注重研究成果的社会转化

人口所与我院调研基地和省卫计委、省经贸委、省教育厅等系统的下属单位建立长期的数据共享合作关系，并与山东师范大学、山东财经大学等签订了教学、科研长期合作协议，形成稳固的产学研工作链。如“山东省人才供需预测”项目联合了11个省直部门、8个地市和1所高校；“计划生育村民自治”项目联合了国内7所高校、国内6省12县市和国家部委的5个司局单位。近年来，人口所不断整合全所研究资源，集中开展了“养老机构发展问题”“社区养老服务问题”“失独家庭老年人困难救助问题”“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创新”“农村‘三留守’问题”“山东省独生子女问题研究”等调研活动，了解了社情民意，掌握了丰富的第一手资料。其中，2016年“山东省养老机构发展调研”历时两个月，行程万余里，通过对全省17地市50个县市区的80家养老机构调研，获得了翔实的资料，这在我院甚至我省历史上都是第一次。基于此次调研，不仅形成了一系列高质量的研究成果，而且调研中同各地民政部门，特别是同山东省养老产业协会、各地养老产业协会以及各地养老服务业从业人员建立了广泛、密切的联系，为2017年开展的“山东省社区居家养老服务调研”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为人口问题研究及其学科建设提出了新课题新任务。在纪念山东社会科学院成立四十周年的特殊日子里，人口所全体同仁抚今追昔，感慨良多。大家一致表示，发扬建所30多年的优良传统，紧跟时代前进步伐，密切适应新时代新发展需要，刻苦钻研，注重创新，努力为繁荣发展新时代人口学研究作出积极的理论贡献。

附：人口学研究所历任领导班子：

第一任：所长路遇（1986-1997），副所长王秀银（1986-1997）；

第二任：所长王秀银（1997-2009），副所长鹿立（1997-2009）；

第三任：所长崔树义（2009-2013），副所长周德禄（2009-2012）、高利平（2012-2013）；

第四任：所长张凤莲（2013-2015），副所长高利平（2013-2015）

第五任：所长崔树义（2015至今），副所长高利平（2015-2017）

（作者杨素雯系山东社科院人口所副研究员，崔树义系山东社科院人口所所长、研究员，高利平系山东社科院人口所研究员）